今年的端午假期,未曾遠(yuǎn)游,和家人一起回了趟鄉(xiāng)下老家。
當(dāng)汽車漸漸駛出城區(qū),道路從六車道變成了窄窄的兩車道,路邊婀娜的行道樹變成了筆直高大的白楊,茂密的枝葉從兩側(cè)延伸,在道路上方相觸,暖暖的陽光從縫隙中細(xì)碎地灑下,都仿佛是被染上了翠綠的顏色。
正當(dāng)我為這林蔭大道雀躍不已的時候,汽車遠(yuǎn)離了城區(qū),大片大片金黃的麥田突然間就映入了視線,在明媚的陽光下,黃燦燦的似金子般閃閃發(fā)亮。原來,不知不覺間,又到了麥?zhǔn)盏募竟?jié)。
思緒不覺間,隨著那輕輕起伏的麥浪,悠悠蕩蕩地回到了童年麥?zhǔn)盏臅r光。記得還是很小的時候,麥?zhǔn)諘r節(jié),隨著父母一起回到鄉(xiāng)下老家,幫爺爺奶奶割麥子。夏日炎炎,大人們一大早就在田里忙起來,左手握住一把麥稈,右手握著鐮刀,手起刀落間一小壟的麥田便像是被理發(fā)師用推子推掉了頭發(fā),大人們順手便用麥稈把收割好的麥子捆成一捆一捆的,隨手扔在田里,過后再將這灑落在田間的一捆捆麥子收集到一起,整整齊齊地碼放在一邊。
我和堂弟蹲在田間看得久了,彎彎的鐮刀對我們來說充滿了新奇,于是便一人拿起一把,想學(xué)著大人的樣子體驗一下收割的樂趣,卻發(fā)現(xiàn)在大人手里仿佛簡簡單單就能大把大把割斷的麥稈,在我們手里變得無比的堅韌。后來變成兩個人的分工協(xié)作,一個人用兩只手握住麥稈,另一個人兩只手握住鐮刀,小把小把地收割,每一把都是一人一個屁墩兒,然后便是對著頭哈哈大笑,就這樣倒也勉勉強強割出了長長短短、參差不齊的一小捆兒,兩人把鐮刀一扔,滿臉的汗珠子一抹,便又跑著跳著玩去了。玩的累了,大人們便用成捆的麥稈,給我們搭起一個三面帶頂?shù)男》孔?,兩個人坐在里面的陰涼里大口大口地吃西瓜。那時候太小,并不如何地懂得麥?zhǔn)盏男量?,母親說她們小的時候上學(xué),除了暑假,是還有“麥假”的,就是給學(xué)生們放假回家?guī)椭整溩?。天真的我以為,那是一件幸福無比的事情,現(xiàn)在想來,那是怎樣一種辛勞??!
望著窗外匆匆而過的麥田,想起了小時候爺爺對我說的一句話:農(nóng)民有了地,就有了糧食,就能活下去,但是你不出力,什么都不會給你!是啊,土地給人糧食,讓人存活,卻又把人困住,讓人活得勞苦。我們的生活不就是這樣么?想要收獲,必定要有付出。(徐夢宇)
【關(guān)閉】 【打印】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