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很多畫面經(jīng)常會像煙花瞬間閃現(xiàn)腦海，畫面大多都是清晰不帶多筆的。在陽光照現(xiàn)的灰塵里，大雨滂沱的老家門，巷口石頭上布滿青苔斜掛露珠。我有多久沒夢到自己幼時模樣了，取而代之是仿佛與這個年齡相符的雜七碎八未解決的事情。
前幾日，綿雨續(xù)了數(shù)十日，睜眼便現(xiàn)的灰蒙蒙場景直把我?guī)肓诉^往的日子里。特別是諸事不宜的雨天，都說雨中的江南是唱不完寫不盡的詩篇，這都是在多年教科書上的記憶。其實我們便身處江南，自然也有自己的一份見解。我的老家前靠水后倚城，是上個世紀城鎮(zhèn)最熱鬧的地段。先不談后倚城的新奇喧囂。只想回憶片刻靠水的怡情。前橫一條富河，南通北往望不盡頭。只有朦朦朧朧的水天線。冬退夏漲潮是我一小便好奇的自然現(xiàn)象。以前稚氣，總覺得漲起的河水由天而來，那時候?qū)μ斓囟紱]有概念。以為世界便是一個晶瑩的透明球。我們生活于其中，落下積水的便是大川大流，球上方則是清澈無比的天，云，月亮，太陽。思想還未覺醒的時候，每個人都是潛力無邊的想象家。
我想起這些畫面只因前日洗臉突然聽到水聲嘩啦啦，一下子勾起老家下雨日子的記憶。出門玩耍是不可能的，如果是周末還比較慶幸，倘若上學日那便是又要遭小殃。雨具鞋具是不可少的。額外帶些許裝備去上學總是不情愿的。不過若是夏天，這雨也就沒那么刺骨。可以大膽踢噠踢噠游走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。若是秋天，回家后午飯必然是蒸紅薯加青菜蛋湯，不知那時候為什么會有如此習慣，還是秋微涼回家捏個紅薯會比較有滿足感。小時候的青菜蛋湯都是令人懷念的，說不出的那種綠參差如墨劃開的蛋花再配上細細碎碎的嫩蔥。似飲甘霖，沁人心脾。窗外雨聲不停，拍打在青石板上，一時輕一時重。吹落在窗戶玻璃，噠噠噠。若是冬天，那景象也就沒有這般溫馨。冬季里的雨總帶著風，似刀子一樣向你襲來。真是凍僵了整個心窩窩，連體內(nèi)的血液都摻雜幾分寒氣。
而如今再回首，故里的一切都只能是珍貴而甜蜜的回憶了。(黃茜)
| 【關(guān)閉】 【打印】 |
